编者按 ：第二届全国茶道哲学高峰论坛于2018年4月20-22日在浙江省湖州市成功举办 。本次论坛的主题是解读中外茶思想方面的经典文献 。我们根据录音整理出论坛发言 ，多数经过了发言者本人的校对 ，以飨读者 。今天开始推送的是分组讨论中第二小组的发言集萃 ，敬请关注 。

 

1. 中华茶典中的水哲学概说（上）

张耀南.北航高研院

我和钱爽提交的论文是——《茶典中之水哲学》 。

我们尽量把茶典中有关水的哲学论述 ，梳理出一个框架 。

它是什么框架？我和钱爽大致收集和梳理了茶典中间——少数篇章不属茶典 ，但主要是茶典——的水哲学框架 。我们梳理出一个三款六式的框架 ，有三大坐标 ，即时间坐标 、空间坐标 、本身坐标 。

    时间坐标又分为两式 ：一个是时间坐标虚时式 ，一个是时间坐标实时式 。这些典籍有时候讲时间中的水 ，是虚讲 ，有的时候是实讲 。空间坐标大致也是两式 ：一个水形式 ，一个地域式 。本身坐标的两式为 ：本身坐标水他式与本身坐标水水式 。

这是我们初步梳理出的框架 。我现在把主要的观点 ，跟各位专家做一个汇报 。

先看时间坐标虚时式 。虚时式我找了一个材料 ，是庄子的《秋水篇》 。我们不能严格说它是一部茶典 ，我们这里是超出茶典范围来讲水 。庄子的《秋水篇》 ，讲的是秋水 ，实际上这里的“秋” ，是一个虚的时间 ，所以我就把它叫虚时式 。

这里它讲些什么东西呢？《秋水篇》里面讲的是 ：“秋水时至 ，百川灌河；泾流之大 ，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。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 ，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。顺流而东行 ，至于北海 ，东面而视 ，不见水端 ，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 ，望洋向若而叹曰 ：‘野语有之曰 ：闻道百 ，以为莫己若者 。我之谓也 。’”

这个是大家都熟悉的段落 ，这里面讲了哪几个道理呢？

第一个道理是“自多于水者不可语水” 。自己水不多 ，却认为我就是水之极致了 。这篇文字告诉我们 ，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跟他讲水了 。

第二个道理是“自少于水者不可语水” 。自己水多 ，却认为自己少 ，自限于少 ，这是“自少于水” 。这篇文字告诉我们 ，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讲水 。

第三个道理是“既自多于水又自少于水者不可语水” 。自多不行 ，自少也不行 ，那我既自多又自少 ，可不可以呢？这篇文字告诉我们 ，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讲水 。“夫自细视大者不尽 ，自大视细者不明 。”

第四个道理是“既不自多于水又不自少于水者可语水” 。前面是既自多又自少 ，对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讲水 。我现在既不自多 ，也不自少 ，既不是自多 ，也不是自少 ，这样的人 ，可不可以讲水呢？这篇文字告诉我们 ，这样的人可以讲水了 。

他原文说 ：“以差观之 ，因其所大而大之 ，则万物莫不大；因其所小而小之 ，则万物莫不小 。知天地之为稊米也 ，知毫末之为丘山也 ，则差数睹矣 。”“以功观之 ，因其所有而有之 ，则万物莫不有；因其所无而无之 ，则万物莫无 。知东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无 ，则功分定矣 。”

接下来 ，《庄子》“秋水”篇安排六大比喻——“六喻” ，分别说明自多于水者不可语水 、自少于水者不可语水 、亦自多亦自少于水者不可语水 、非自多非自少于水者可语水 ，可视为三款四句之分论 。

这是庄子《秋水篇》讲的几个道理 ，我大致做了这么一个梳理 。这是虚时 ，关于时间的 ，这里的“秋” ，实际上是比较虚的时间概念 。